【关于陈亦度】chapter10

预警:贺陈,极度ooc,不吃勿入。

又一个预警:哺乳暗示,但没有描写。请注意!




【写得我肚子疼】
【现在开始】
01
陈亦度和贺涵回到巴黎,是Tiffany去接的机。

Tiffany看着显得有些疲惫的陈亦度和面无表情的贺涵,只能点点头,讪讪地说:“老板、贺少。”

贺涵倒是笑了,给陈亦度扣好安全带,起身说了句:“走吧。”

“老板,我们现在就去玲珑吗?”Tiffany从后视镜看到一直没有说话的陈亦度,他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似乎并不怎么舒服。

“现在?去玲珑?”贺涵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这是厉薇薇来求亦度,你们怎么还上门服务了?叫她等。”

陈亦度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抚摸在肚子里不断闹腾的宝宝,平稳了下呼吸才开口:“先回家吧。”

贺涵摸了摸陈亦度没有打理的、柔软的头发,释放了一些信息素安抚他的omega和孩子。

湿润的空气流进陈亦度的血液,他把头靠在贺涵肩上,声音几乎不可闻:“对不起。”

贺涵握住他的手,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和车流,默默叹了一口气。

曾经他每一次从机场出来奔赴DU集团或者陈亦度的公寓,他都是满心的期待和雀跃。可如今,他只能站在omega身后,为随时可能倒下的爱人提供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

他不该这样纵容和温柔,陈亦度也不该这样软弱和卑微。

不仅是单纯要付出代价,善良也是。

然而陈亦度并不明白,贺涵也不希望他明白。

他想要他的omega永远肆意,永远热烈,永远能活在自己的骄傲和率性里。

贺涵低头吻了一下陈亦度的发旋,没有说话。

一行人来到陈亦度的家门口,才发现厉薇薇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早已不是当年活泼俏皮的小姑娘,而是变成了瘦削凌厉的女总裁。她看着贺涵和陈亦度牵在一起的手,还有陈亦度高耸的肚腹,嘴角牵起一个笑容。

“还没有说祝你们新婚快乐。”

“谢谢。”陈亦度向后看了一眼,Tiffany急忙过来开门,“请进。”

贺涵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厉薇薇,却惊讶地发现她也正打量着自己。

“厉女士,”贺涵看着自顾自走来就往沙发上一坐的人,“恕我直言,你需要消个毒再坐我家的沙发。有孕夫在,体谅一下。”

厉薇薇面不改色,干脆直接站着说话:“我会吩咐玲珑为度总准备一间干净卫生的办公室,在此期间度总的医疗费用我也会支付。”

“你当我是什么人?”贺涵翘起二郎腿松了松领带,“恐怕你十个玲珑也不够贺家的媳妇儿孩子花的。你支付?你去四九城问问,谁敢对着我贺涵说这种话?”

“贺少,北京是北京,巴黎是巴黎。而且我相信度总也不是靠您养活的人。”

“这话说的没错。我家陈亦度已经赚足了钱,根本没必要为了你一个小作坊劳心劳力。门在那边,快走不送。”

厉薇薇还想开口说什么,被陈亦度抬手制止了:“抱歉薇薇,贺涵没有恶意,他只是担心我的身体而已。不过我确实不太舒服,下周我们再开始工作好吗?”

审视了一下形势,厉薇薇点点头:“那下周再联系。”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远去,贺涵捧着杯水坐到陈亦度身边:“真不舒服?”

“还好,航空公司规定32周的孕夫最好不乘飞机其实是有道理的。”陈亦度就着贺涵的手喝了点水,“最主要的是我不想听你和她吵,这很没有风度。”

“人家都找上家门了我还要讲风度?亦度,我承认厉薇薇和玲珑的确危在旦夕,可我并不可怜他们。有些人永远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上,利用别人的善良满足自己的欲望,那不叫求助,那叫恬不知耻。”

陈亦度看着有些愠怒的贺涵,苦笑着摇摇头:“可是我能怎么办呢?你觉得我不在意宝宝、不在意我们家,厉薇薇觉得我不在意当年那件事。可事实上我太在乎了。我什么都不愿意失去、不愿意放手。我心里有一件永远不能释怀的事,现在终于有机会去弥补了。相信我,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们可以过轻松的、没有负担的生活,这很好,对不对?”

可是,真的可以轻松、可以没有负累吗?

人一旦得到了甜头,就会敞开口不断索取到你自己油尽灯枯,这些你真的懂吗?

贺涵握了握拳,额头和陈亦度的紧紧相贴。

“亦度。所有人都觉得你活得潇洒自由,其实你才是最柔软的那个人。他们都不懂、都不懂。”

陈亦度的手抚上贺涵的脸,轻轻地笑了:“你懂,那就太好啦。”




02
贺涵是陈亦度说自己身体没什么大碍才放人的。

厉薇薇果然给陈亦度在玲珑准备了工作室,可是被贺涵挡住,理由是不想自己的omega给别人打工。

陈亦度当然知道这是贺涵的臭脾气在作祟,然而自己也知道让他这个大少爷陪自己来法国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退让了,于是就遂了他的意,提出在家里工作就行。

只要陈亦度没有撂挑子,厉薇薇当然不在乎到底在哪里工作,很快就和陈亦度讨论起这次参赛婚纱的几种设想。

霍骁当年是和陈亦度齐名的青年设计师。只是相比于业界由于优雅美丽的DU婚纱而称呼陈亦度为“天才”,霍骁则因为他的出其不意被称为“鬼才”。

看着霍骁生前留下的手稿,线条凌乱锋利,比起婚纱,更像是战袍。

也许那时候他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

陈亦度叹了口气,一张一张地翻看,一幅一幅地抚摸,就像是隔着岁月、隔着生死的对话。

对不起。我曾经忽略你、拒绝你,现在,我回来完成你的心愿,挽救你的事业。

厉薇薇抿了抿嘴唇,干巴巴地笑:“他那时候已经发病了。只是他的风格一直与众不同才没有被注意到。如果那年圣诞——”

“你有完没完?”贺涵走过来打断她的话,“如果你真的想亦度帮你,那就少给老子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陈芝麻烂谷子?贺少果然名不虚传,一条人命在您这里一句陈芝麻烂谷子就打发了。”厉薇薇的眼神尖锐,对上陈亦度有些迷茫的目光,“度总,我没想到你的alpha是这样的人。”

“你少把火往陈亦度身上引,”贺涵有点烦躁起来,“人命?谁的人命?和陈亦度有什么关系!”

“谁的命?当然是霍骁!他为了谁死了贺少心里不清楚吗?!”

“厉薇薇!霍骁的死是他自己有抑郁症,没人希望他死、没人应该对他的死负责!陈亦度被他纠缠着不愿意见他、不愿意帮他,你作为他的朋友,难道你就没发现他有自杀倾向?说到负责,你更应该负责!”

“你——”

“贺涵!”陈亦度的声音颤抖着打断厉薇薇,“贺涵.....”

青草的气味混合着血腥的味道弥漫,贺涵心里一沉,看见本来端坐在椅子上的陈亦度面色苍白,正无措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

混合着血丝的液体从他身下流出,一滴一滴打湿了掉落在地上的、模糊不清的手稿。

omega眼睛通红,双手下意识移到自己下身,试图挡住太早就破裂的羊水和提前到来的小生命,然而疼痛又一次袭来,腹中的孩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在爸爸的身体里不安地蠕动。

“别怕,亦度。”alpha冲过去抓住他的手,“我给你叫医生。别怕。别怕。”

也不知这是在安慰omega,还是在安慰自己。

陈亦度被换上产袍的时候还死死握着贺涵的手。因为疼痛而冒出的汗水打湿了额发,他大口地喘着气,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担忧和恐惧。

“没事的,”贺涵勉强笑着吻他的omega,“他只是想提前见到爸爸们了。别怕。”

助产士走过来,告知他们由于信息素对胎儿影响很大,alpha不能进去陪产。贺涵点点头,在陈亦度额头印下一个吻:“亦度爸爸,加油啊。”

陈亦度痛得视线模糊,手中的支撑慢慢远去,下意识抓了两下,却只抓住了潮湿的空气。

贺涵........




03
整个生产过程只持续了四十分钟。陈亦度的孕期被贺涵调养得很好,医生判断早产的原因是近期频繁的长途奔波和忧思郁结。

刚满33周的儿子像只被扒了皮的兔子,浑身红通通皱巴巴,胎发混合着血水黏在头上,眼睛紧紧地闭着,哭声是断断续续的微弱。

贺涵庆幸自己因为早产儿需要无菌保护而不用拥抱他的孩子。他那么瘦小孱弱,说不定连骨头还是软的。医生告知他孩子的身体尚可,存活率95%以上,只是心肺功能发育不如足月的婴儿那么完善,恐怕今后也会体弱多病。

新晋的alpha爸爸点点头,内心十分平静地接受了儿子的命运。对于他来说,这个匆匆见了一面的小生命更像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更像是喜悦和期待具象化。

相比于儿子,他更担心的是omega。

陈亦度被生产耗尽了力气,此刻正沉沉睡去。贺涵坐在病床边握着他的手,心里想得却是不能让他知道孩子身体不好的事,还有北京那边,这次又该怎么圆过去呢……

正一团浆糊的时候,陈亦度缓缓睁开眼睛,手习惯性地抚上肚子。肚腹依旧隆起,却不再坚硬了。

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大脑,陈亦度想起贺涵和厉薇薇的争吵,想起自己看着身下的羊水不知所措,想起撕裂一般的剧痛……哦,是了,宝宝呢?

“贺涵.....”

alpha拢了拢他的头发,语气是从没有过的柔和:“嗯?”

“宝宝呢?我听见他哭了,医生还把他放在我怀里.......”

“你忘了?”贺涵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措辞,“他有点瘦,要住几天暖箱的。”

刚刚缕顺的大脑又有点混乱,陈亦度皱着眉头,看着贺涵憔悴的脸,反应过来他的孩子只在自己体内生活了八个月多一点,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被迫来到这纷纷扰扰的人世间。

肯定很小吧。

肯定很难过吧。

肯定会抱怨他的爸爸吧。

“对不起。”陈亦度咬着嘴唇,尽力回握住alpha的手。

“没关系。”贺涵俯身亲吻他的omega,“他能活着,已经很好了。”

活着——

陈亦度心想,当其他的新生儿都在双亲怀里享受着爱意、都在教堂接受上帝和亲人的祝福时,他的孩子只能被这样评价——活着,他还活着。

这真是最幸运又最残酷的事。

陈亦度在医院待到第三天就被告知可以出院了。

从贺涵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陈亦度很平静地提出要看一看孩子才能走。

奈何果真如贺夫人所说,法国人并不买这位大少爷的帐,新生儿病房有十五分钟的单独探视时间,贺涵也没能争取同omega一起进去。

新生儿病房和儿科icu是连在一起的,刚一进去陈亦度就被此起彼伏的尖细哭声吵得头大,在护士的引导下,他走到一个小小的暖箱前,看见了安静睡着的儿子。

“你的宝宝很乖,”护士笑着对陈亦度说,“他很少哭闹,除了治疗以外并不需要额外花费多少力气。”

陈亦度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隔着玻璃抚摸瘦小得可怜的小家伙。

对不起。

对不起。




04
等陈亦度安稳下来,贺涵也长出了一口气。爱人和孩子,至少先解决一个,接下来就是等着宝宝出生两周的评价结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出院了。

厉薇薇中间来过一次,语气真挚地为那天和贺涵的争吵道歉。贺涵懒得看她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倒是陈亦度,向她说明自己会尽快作出两个设计供玲珑参赛。

贺涵听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看到陈亦度每天坐在家里发呆的样子,只好把话咽回去,抓着探视时间去医院看儿子了。

谁曾想正在病房门前排队的时候,碰上了来自北京的生意伙伴。对方见贺少乖乖地等在那里,嘴上说着恭喜,转过身就抖机灵让远在北京的父母前去贺家送满月礼,抓紧时间讨好这棵大树。

没等回到家,手机就响起来,贺涵看了眼来电人,咬咬牙按了接听。

——贺涵!亦度生了你怎么不说一声?什么时候的事?孩子怎样了?我怎么听人说在什么婴儿病房碰见你了呀?

贺涵索性把车停在路边,点上一支烟,把自己埋在缭绕的雾气里,这才开始说话。

——没事。就是生得早了,小孩要住几天医院。

——哎呀,这怎么回事!这才什么月份就要生!我早说你公司有事就不要带亦度走了,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我告诉你啊,小孩出了医院马上带回北京来,我找最好的大夫和阿姨照顾他。

贺涵苦笑了一下,他觉得头痛。

——再说吧,这边的事完了我会把他们带回去的。

挂了电话,贺涵锤了一下方向盘,车身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莫名想去喝一杯,像曾经的大少爷一样,不必在父母和爱人之间来回扯谎、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压力。

他还想抱抱陈亦度,他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的omega,告诉他这份感情里,他真的做了所有的努力。

可如今,他却只得到了焦急万分的父母和体弱多病的孩子——看到因为缺少双亲的信息素和omega父亲哺乳而瘦小的儿子,他真切地感觉到了心如刀割。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到底是谁的错。

推开家门的时候,陈亦度正站在落地窗边望着晚霞带来的红色的天空。

贺涵拿着一件外套给他披上,陈亦度没有动。

沉默良久,陈亦度才开口:“他还好吗?”

他不好。他需要躺在你的怀里,需要来自你的哺育,需要在我们身边。

“挺好的。长胖了一点,下周应该能见面了吧。”

陈亦度点点头,双手拢了拢衣服:“那你还好吗?”

贺涵走过去半跪在omega身前,陈亦度的眉眼隐匿在光线的阴影里,他看不清。

“我也很好。宝贝,你不需要为了孩子的事自责,我很感谢你把他带进我的生命。你已经很好了,亦度,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

陈亦度不再支撑,大滴的泪水落在贺涵脸上,滚烫而冰凉。

“对不起,贺涵,对不起.......”

贺涵起身拥抱住他的omega,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

——喂?妈妈?

——贺涵!你说实话!到底为什么回法国!是你回还是陈亦度要回!










【下集解决厉薇薇💀】
【你嘟亲自ko掉她,我们度总不会再这么弱下去了,毕竟糯糯出生了】
【再说一遍,写得我肚子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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