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dunduner

预警：贺陈，极度ooc的家庭狗血伦理剧。不吃勿入。



【本集稍微为贺少拉回一点好感吧】
【现在开始】
chapter15
01
贺涵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亦度正坐在爬行垫上和糯糯游戏。说是游戏，可糯糯也并没有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陈亦度契而不舍地讲着小狗皮皮的故事，但糯糯只是眼神飘过，很快就自己坐到了另一边。

陈亦度叹了口气，看向贺涵的目光里尽是疲惫。贺涵心里一痛，蹲在他身边轻声说：“糯糯......是病了。”

“我知道的，”陈亦度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我的.......我的医生告诉过我，这样的孩子可能有一定的心理问题。”

贺涵很惊讶陈亦度说出“我的医生”这样的话。当年庄恕向贺涵说明陈亦度疑似抑郁之后，他就委托庄恕给陈亦度找了心理医生。陈亦度刚开始对此十分排斥，几次都是贺涵押着才肯去诊所，也只字不提抑郁症的事。但可能是最近那位张医生家新添了宝宝，陈亦度竟然渐渐和他亲密起来，心态情绪也都比以前好了不少。

“是孤独症。”贺涵拥住陈亦度的肩膀，“可以被治愈。可以的。”

陈亦度点点头，正要开口说什么，贺夫人就捏着手机从楼上急匆匆下来。

“贺涵！刚刚我接到电话了，糯糯怎么会得那种病！肯定是医生搞错了，我们再找个医院、我去给你爸说一声，让他再找人......”

“不用了。”贺涵看着自己的母亲，“已经确诊了。你现在不应该再质疑医生，应该看看怎么给他治病。”

贺夫人有些怔怔地听着贺涵的话，而后走到糯糯身边一把抱起他来，语带哽咽：“奶奶的宝贝啊，你这么小怎么会得这么严重的病。”

陈亦度不愿看到贺夫人落泪的样子，一个人默默来到院子里，看着那一排糯糯翻腾的花盆。

刚种下的花种，没来得及长出细芽就被连根拔起。

不知过了多久，贺涵走到陈亦度身后为他披上外套：“冷不冷？”

陈亦度摇摇头，向后倚靠在贺涵怀里：“你妈妈.....说得对。糯糯这么小得了这种病，是我的原因。”

“又犯傻了是不是？”贺涵的双臂紧紧箍着陈亦度的腰，“你给了他生命，这已经是最好的事了。他以后有怎样的人生、怎样的命运，都是我们无法决定和影响的。”

“你还记得他刚出生的时候我给你说的话吗？我说我愿意把我的命给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可是现在我帮不了他了，”陈亦度转身搂住贺涵的脖颈，“我也需要心理医生的帮助才活得下去。”

活下去。

贺涵的心里反复回荡着这三个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这竟然成了他的爱人和孩子最大的目标？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日复一日的生活，而到了他们这里却成了奢侈。

“你们都要活下去。你和糯糯，都要活着、好好活着。”贺涵捧起陈亦度瘦削的脸，“我也说过会保护你们，神挡杀神遇佛杀佛。”

陈亦度点点头：“你尽力了，我知道。”

贺涵看到他隐忍的样子更觉得心酸，只能紧紧抱着他：“这一段我可能要带着糯糯见见医生，确定下来治疗的方案。你别忘了去张医生的诊所找他聊天，记住没？”

陈亦度轻轻“嗯”了一声，透过贺涵的肩膀看见了站在房门口的糯糯小小的身影。

一家人。

一家人？




02
贺涵后来带着糯糯去见了国内的婴幼儿心理问题专家。大夫给的诊断还是好的，糯糯属于发现比较早且症状比较轻的那一种，通过与外界的积极沟通和互动，假以时日就会康复。

而糯糯此时已经整整一岁半了。贺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激动，直呼“祖上积德庇佑”，贺司令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向贺涵问起了陈亦度的情况。

“他还在看医生，”贺涵抓着糯糯的小手，“抑郁症这种病和孤独症不一样，他又是个大人，难免有点麻烦。”

“最近我总觉得当年把孩子从他身边带走做得太冲动，”贺司令叹了口气，“对他、对糯糯，影响都是很大的。”

贺涵没来得及开口，贺夫人拿着奶瓶递到糯糯嘴边试探：“我看啊，这就是遗传。他爸爸心理有问题，糯糯从胎里就会得上病。”

“妈！”贺涵顾及手中的糯糯，压低了嗓音，但难掩愤怒，“糯糯的病因你们都知道，胎儿发育只是一方面，成长环境也有很大影响！从小没有和爸爸一起长大的孩子，信息素有多紊乱你知道吗？”

“反正我心疼我孙子。”

“你心疼、你心疼。那陈亦度呢？他天天晚上担心糯糯，经常失眠！糯糯是你孙子，难道就不是他儿子了？你不要总是把这段关系撇干净，没有陈亦度你压根就不会有什么孙子！”

贺夫人自知理亏，抱起糯糯要回房间去。

贺司令拍拍贺涵肩膀：“你消消气.......”

贺涵没回应自己的父亲，低头看了眼手表：“我回去了。你们好自为之，别再让我听见糯糯生病全赖陈亦度这种话！”

回到公寓的贺涵疲惫不堪。推门进入的时候，家里漆黑一片，只有阳台上开着一盏灯。

轻轻走过去，毫无意外是陈亦度在画画。

自从糯糯生病以来，贺涵经常不在家里，陈亦度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拿起画笔的，他也不清楚。

“在画什么？”

陈亦度似乎是没有听见贺涵的声音一样，沾着油彩继续画图。

贺涵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门道，陈亦度也一声不吭，他有点无趣，咳嗽几声问道：“吃过饭了？”

依旧没有回应。

贺涵被沉默压得喘不过气，自顾自打开冰箱想拿出一罐啤酒来。

早上出门前为陈亦度炒得菜还封着保鲜膜安安静静地摆在那里，看不出有动过的迹象。

贺涵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刚想回去好好问问omega，但随即又忍住了，拿出饭菜准备晚餐。

油锅呲呲啦啦地响，贺涵正琢磨着是不是最近忽略陈亦度太多，就听见阳台上传来几声沉闷的响声。

“亦度？”匆匆跑过去，贺涵看见站在一片狼籍里的陈亦度。

他穿着深蓝色的睡衣，头发凌乱，眼底通红。看到贺涵站在自己面前，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走过来抓住贺涵的手。

“糯糯怎样了？糯糯病好了吗？”

贺涵被他双手的冰凉吓了一跳，赶快把他拉进屋里：“今天就是看医生的日子呀，你忘了吗？”

陈亦度眼神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儿又朝门口望去：“糯糯人呢？把他带来，我和他回法国去！我们回家去！”

贺涵知道陈亦度口中的“家”既不是这间公寓，也不是军区大院，他咬咬牙，尽力安抚omega：“明天带他来，好不好？你先坐好了，我给你做饭吃。听话。”

陈亦度点点头，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再也不说话了。

贺涵走进厨房，拿出手机给张医生挂了个电话。

而对方的回答正印证了他的猜测：陈亦度，已经近三个月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了。





03
第二天，贺涵联系上庄恕，带着陈亦度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测评，随行的还有特地赶来的季白。

结果不出他们所料，陈亦度的抑郁症发展到了较为严重的阶段，需要专业的医院和药物治疗。

四人回到家里，陈亦度招呼季白和庄恕喝茶，还笑着调侃他们，为了陪自己看病耽误了晒小被子。

看着陈亦度一个人跑去阳台接着画画了，季白这才对着瘫在沙发上的贺涵开口：“你丫是瞎子吗？他病得这么重你不知道？”

“我一直在忙糯糯的事，”贺涵闭着眼睛，“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我忽略他太多了。”

季白有些语塞，庄恕走过来拍拍贺涵的肩膀：“很多抑郁症病人在平时的生活中并不会表现出抑郁的倾向，所以这种病的产生和发展都是很难被察觉的。”

贺涵向后捋了捋脑袋，手中竟多了几根头发。他苦笑着对庄恕说：“你看，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也有抑郁症。”

季白踢了他一脚：“别满嘴跑火车。陈亦度和糯糯都需要你，你可得站稳了。”

贺涵点点头，手里掉落的头发被他扔进了垃圾桶。庄恕忍不住问道：“陈亦度你打算怎么办？他要有亲人的帮助才能度过难关。”

“我陪他。”贺涵立即开口，可又想到了什么，猛得锤了一下沙发，“糯糯那边交给我妈肯定不行。医生也说了，他要双亲一直在身边。”

庄恕叹了口气，走到陈亦度身边，看着他勾勒密密麻麻的线条。

“艺术......很奇妙。”

“嗯，”陈亦度侧着头对他微笑，“我最近很喜欢油画和音乐。”

“我有一个师弟，他对音乐也很有想法。他喜欢德沃夏克，以后介绍你们认识。亦度，以后.....会是很美好的事情。”

陈亦度点点头，转身瞥了一眼客厅里的贺涵和季白：“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我也知道自己不对劲。但是糯糯还没有好，我不会做傻事的。”

庄恕被他的直白弄得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有时候我觉得你总是需要贺涵的保护，可我忘了，你们其实彼此互为支撑。”

陈亦度也笑了笑，再也没有开口。

而客厅里也是一片沉默。季白看着茶几上一家三口的照片：“你......觉得这样行吗？不怕他误会什么吗？比如他病了你就不要他之类的。”

“如果他误会我，那我就用后半辈子去解开这个误会。糯糯这半年是关键期，能不能好就看这一段了。过了剩下的几个月，我去找他。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他。只要陈亦度。”

“那你有多大把握人家同意帮你？”

“就凭我也是父亲。我知道为了糯糯我可以做什么。他们......其实很爱亦度。除了他们我谁都不放心。”

“任重道远，”季白起身给了贺涵一个拥抱，“有用得上我和庄恕的，你言语一声儿。还是那句话，爷们儿，站稳了，别晃。”





04
两天之后，贺涵去接糯糯。贺司令没说什么，倒是贺夫人，嘴里不停地唠叨。

“哎呀，你们行不行呀？跟个阿姨过去吧？”

“妈，”贺涵示意阿姨领着糯糯进房间，自己则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还有爸。我今天来就是想谈谈糯糯和亦度的事。”

贺涵将事情向父母说了一遍，当讲到半年之后就带着糯糯回法国的时候，贺夫人很激烈地反对：“不行！他得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把糯糯交给他，我不放心！”

“这事没的商量。”贺涵少见的没和父母发火，“我以前一直以为，只要我两边和稀泥，你们就能处得好，可是我真是大错特错。妈，您每天糯糯长糯糯短，可您有没有想过陈亦度的感受？说句不好听的，您和糯糯毕竟隔着一层，可他才是实打实辛辛苦苦生了糯糯的人。糯糯的身体，他比您、比我，都更心疼、更在意。妈妈，您也是生养过的人，您难道不能理解吗？”

贺夫人有脸红，但随即又开口：“如果不是他不小心，糯糯就不至于到这一步！”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们都是清楚的。您以前总说他这是傻，可我觉得这是他善良、是他重情义。我很喜欢他活得这么单纯、这么真实。从这一方面来说，我是远远配不上他的。”

“你......”

“您再想想，糯糯一岁半了，陈亦度被困在这也一年多了。他其实大可一走了之，但他没有，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他对糯糯、对我的心吗？”

“反正、反正......他就是不适合当我贺家的人！”

“您这就是胡搅蛮缠了。他是不是贺家人，是我说了算的。他是和我结的婚，不是和这个家族。退一万步说，您以为人家稀罕这个姓吗？他对这个家所有的尊重和忍让，都是为了我。他有事业、他很成功，而且他是糯糯的亲生父亲。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把孩子带走。可是他没有，是因为他爱我、爱孩子。对您也有一份尊重在。我这么跟您说吧，当初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他、追求他，我像孙子一样天天跟他在身后。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他。没他我活不了。您以为您是在逼他吗？您是在逼我。没有他我就是个空壳，您也别想着我这个儿子了。”

“贺涵！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这是肺腑之言。这些话如果我早说明白，你们也不会闹到这一步。爸、妈，做人不能没有良心，陈亦度给我了他的全部，现在也到了我站在他身后的时候了。糯糯今晚我带走，明天你们直接去机场接他，我很快回来。”

贺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贺司令拦住：“贺涵，到了那边给人家好好认错。如果有必要，我和你妈也会想办法过去。你说的对，贺家......不能没有良心。”

带着糯糯回到家里的时候，陈亦度正在收拾行李。得知将要回法国，他的情绪好了不少。

“宝贝，”贺涵抱着糯糯站在门口，“你看看谁来了。”

陈亦度先是一愣，随即快步朝他们走去。结果近在咫尺的时候又停下了，双手不自然地抓着裤腿，笑容也有点挂不住：“我.....我去洗个手......”

没等他说完，贺涵就把糯糯放到他怀里。小家伙倒是很顺从，软软地趴在陈亦度肩头。

陈亦度下意识拍拍他小小的脊背，语气温柔：“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因为考虑到父子俩的身体，晚上并没有玩闹太久。糯糯虽然不说话也不笑，但对陈亦度却难得依赖——贺涵归功于血缘本能。

哄睡了糯糯，两人也并排躺在床上。贺涵听着身边的平稳的呼吸声，也终于沉沉睡去。

不知是深夜几时，贺涵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他悄悄眯起眼睛，看见陈亦度正抿着嘴唇，把他的胳膊搬动成一个环抱的姿势，自己则蜷成一团，稳稳地躺了进去。

第二天登机的时候，阿姨抱着糯糯和双亲告别。

贺涵抚摸着糯糯柔软的头发，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我把爸爸安顿好了，就回来接你。你和爸爸都加油，好不好？”

阿姨眼睛红通通的都是泪水，糯糯却依然无动于衷。

陈亦度俯下身亲吻糯糯的额头：“回头见。”

两人转身进关，却听见背后一个从未听到过的、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

“爸爸。”













【接下来就是嘟嘟在法国治病的剧情了。我看看大纲，不会再虐了，剩下的都是治愈和温暖】
【贺少不是为了糯糯而不去陪着嘟嘟治病，糯糯也在治疗，而且是关键时期。过了这半年，贺少会带着健康的糯糯一起去法国】
【贺少的努力和爱，后面的几集会呈现的】
【关于嘟嘟是不是太软弱的问题，唉，怎么说呢，一个babe说得对，都是因为爱。是的，这其实不是软弱，更是一种无奈的妥协，一种出于爱贺涵、爱糯糯的妥协——特别是糯糯】
【“为了他，我可以和全世界对抗，也可以向全世界低头。”——我是这样对我的孩子的，也就让嘟嘟如此了】
【以上可能是我对自己狗血的一点无力的辩解😂】
【下集解锁新人物和老面孔，无奖竞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