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陈亦度】chapter17(完结)

预警:贺陈,不吃勿入。


【感谢大家的陪伴。感谢喜欢这个故事的你】
【现在开始】
chapter17
贺涵捂着半边脸回来的时候,陈亦度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

“被打了。”贺涵坐在爱人的面前,向他展示破了皮的嘴角,“谭宗明人是老了点,但身手不错。”

“他家教好,不会轻易跟人动手的。”

贺涵故作生气地哼哼:“就知道你站他那边。他的情书呢!拿来我检查!”

陈亦度笑笑,抓住糯糯的小拳头轻轻拍打他没受伤的那半边:“你戏太多了。”

糯糯不知道爸爸们的情趣,瞪大了眼睛看看这个、再瞅瞅那个,一个用力就把巴掌重重打在贺涵脸上。

贺涵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伸长了胳膊把笑成一团的omega和孩子都抱在怀里,把陈亦度略长的头发拢到耳后,带着低沉的笑意开口:“谭宗明说,要我把曾经的你找回来。我还能找回来吗?”

“不能。”陈亦度抚摸着贺涵嘴角的伤处,“曾经的陈亦度,会自己走回来。一步一步地,走回到你身边。”

贺涵先是一愣,随即吻了吻陈亦度的额头:“那我等着。”

被夹在两个爸爸中间的糯糯的嘴巴吐出一串口水,洇湿了贺涵的衬衣领子。

“嗯.......黏糊糊的小坏蛋。”贺涵和陈亦度同时笑起来,糯糯不明所以,抬起手抓住爸爸纤长的手指。




就像陈亦度所说的,他正在一步一步从过去的阴霾里走出来。

除了油画,他还承包了后院的花花草草,以“艺术家”的审美敏锐度去修剪花枝草坪,却被陈爸爸在背后偷偷向贺涵吐槽:“他真的会设计顶级婚纱吗?好好一片花被修得像狗啃的一样。”

贺涵心道艺术家的世界您不懂,我看着就很好——“您就多多包涵吧。赶明儿我买个花园赔给您。”——嘴上还是要讨好老丈人的。

不过陈亦度的兴趣远远不止这些。陈家的厨房被他占领之后就连一向少言寡语的陈教授都看不过去了,但又不敢明说,只能私底下挤兑贺涵。

可怜的贺涵完全成了职业鉴赏家,承包了爱人各种稀奇古怪的美食作品。

“怎么样?”

看着陈亦度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贺涵狠狠心把那团色香味俱不全的料理一口吞了,勉强扯出个笑脸:“很棒。”

陈亦度夹起另一份食物递到贺涵嘴边,眼睛里的光简直要流出来:“那你再尝尝这个!”

等贺涵吃了助消化的药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时候,心想古人云美色误国诚不欺我啊。

然而几个月后当贺涵拿到陈亦度的医生对他最新的评估结果时只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陈亦度的抑郁症症状基本痊愈,现在只需要留意观察即可。

陈亦度听到这个结果时倒是十分平静,看着扭过头悄悄抹眼泪的陈爸爸,走过去紧紧拥抱了他。

“谢谢你爸爸,谢谢你和我爸一直陪伴我、支持我。我为年少时候的冲动道歉。我爱你们,很爱很爱你们。”

贺涵看着父子互诉衷肠的画面,心想果然卸磨杀驴,你咋不感谢你男人呢!

陈亦度似乎是听到了贺涵的腹诽,拉住他的手轻声说:“陪我去个地方。”

“啥地方?”

“到了就知道。”




他们来到了霍骁的墓地。

四四方方的墓碑上只有姓名和生卒年月,陈亦度透过厚重的大理石努力回想当年他带着不羁笑意的样子来。

“霍骁,我来看你了。”

“我们十四年没见过,很抱歉。”

“你改变了我的一生。我为你哭过、放弃过、疯狂过,可以后再也不会了。”

“抑郁症很可怕。我曾经无数次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无数次想像你一样一走了之,可每次都有人把我拉回来。也许就是父母的一个拥抱、爱人的一个亲吻,甚至是某天在后院发现的来寻找食物的流浪猫。我挺过来了、醒过来了。我想,你也是不愿意我重蹈你覆辙的,对吗?”

贺涵默默地站在陈亦度身后,把手里那捧满天星交给他。

陈亦度看着毫不起眼的捧花,手指轻轻拂过。

“你没必要做我的满天星。你本来就是星星啊。”陈亦度上前几步想要把花束放下,但目光触及到那两组冷冰冰的数字时,突然把花甩在了墓碑上。

“你是个不珍惜生命的混蛋。如果你还活着,我们彼此都能长大一点、成熟一点,那结局一定不一样。”

贺涵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无言地拍了拍。

陈亦度转身欲走,脚步却又停下了。背对着墓碑的他声音不高却很坚定:“霍骁,我也算死过一次,我们两清了。你........要朝着有光的地方走。”




回家的路上,车厢里是沉默的。贺涵几次偷偷打量陈亦度,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在第n次偷瞄被抓包后,陈亦度终于开口。

“嗯?”

“我是个固执的人,不会轻易记恨,但也不会轻易原谅。我无法忘记她给我的伤害,却也记得她曾经对我的好。给我点时间吧。”

贺涵趁着等红灯的机会吻他的脸颊:“我们全家人都欠你一句对不起。”

“包括你?”陈亦度似笑非笑。

“包括我。是我把糯糯带进了你的生命,是我拖着你走进了婚姻,但我从没有考虑到你究竟愿不愿意。”贺涵有些紧张地握住了陈亦度的手,“你愿意吗?或者说,你还愿意吗?”

“如果没有和你结婚,没有糯糯,我可能已经去周游世界了。去登山、去滑雪、去非洲大草原。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想要的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贺涵心里一沉,磕磕巴巴地说:“你、你现在也可以的......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我已经订好机票了,”陈亦度笑着说,“不过只有一张。”




贺涵开始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

陈亦度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寄出一张,有时候还会附上自己拍摄的风景照。贺涵见过马塞马拉大草原上迁徙的瞪羚,见过乞力马扎罗山脚下终年不化的雪,还有缅甸边境线上伸手向陈亦度讨要冰棍的小孩。

在此期间,DU集团也终于在沉寂三年之后发布了最新的作品——“瑜”,曾经惊艳了时尚圈的度总再一次用作品征服了所有人。

贺涵则每天把陈亦度的明信片翻出一次,默默地在这一天的台历上打下一个叉。

陈亦度已经走了小半年。当贺涵看到最新的一张来自云南的明信片时,终于按捺不住,把糯糯交托给父亲们,踏上了寻夫的路。




贺涵在季白的帮助下,找到了住在一个小村庄的陈亦度。

他正在这里的小学教孩子们画画。

许久未见,贺涵看得出他已经不似从前病态的苍白,皮肤散发着蜜色的光,整个人也硬朗了许多。

一群小孩子屏住呼吸站在他身后,陈亦度则拥着一个紧绷着脸的男孩,带着他的手描绘着眼前的花花绿绿。

贺涵深吸了一口气:“亦度。”

陈亦度转过头,扬了扬手里的画笔:“哎!”

贺涵安静地站在一旁看一大一小共同完成了一幅作品,陈亦度起身,笑眯眯地接过一个羞涩的小女孩递给他的一朵小花。

夜里,贺涵和陈亦度在窄小的床上相拥。没有窗帘,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二人身上。

“你能这么好,我........很高兴。”贺涵吻着陈亦度的发旋。

“这段时间、这段日子,的确是我曾经一直憧憬着的。”陈亦度和贺涵十指相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资助的那两个毒贩的孩子吗?他们就住在这个村子里。”

“你去见过了?”

“见过了。可是我没跟他们说我就是那个人。”陈亦度仰头看着天花板,“我不想他们有压力。我想他们能独立、健康,良心上没有任何负累。”

贺涵翻身看着陈亦度亮晶晶的眼睛:“我的亦度.......永远是最柔软最善良的人。”

陈亦度抬头吻了吻贺涵的嘴唇。

“那当然。”

贺涵被他得意洋洋的小模样撩得不能自已,但还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你.......还会走吗?”

沉默良久,陈亦度点点头:“会。”

贺涵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攥住了,疼痛感直直地顶到头皮。

还是留不住他。

也许他本就是一只自由的鸟儿,即使曾经在他身边短暂地停留,也终是要飞走的。

陈亦度,是肆意洒脱的陈亦度。

而自己,只会带给他禁锢和伤害。

贺涵像是突然失了力气,重重倒在床上,用胳膊挡住突然觉得刺眼的月光。

只有二人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

“你走吧。”贺涵开口,声音里难掩疲惫,“你去飞吧。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等着你——呃,这不是逼你回来——我是想说,我会永远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一个家。”

陈亦度抓紧了被子,声音低到近乎不可闻:“谢谢。”




第二天早晨。

贺涵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有了温度。

他叹了口气,有点自嘲地笑笑,默默地把给陈亦度带来的东西留在他的枕头底下。

是一张糯糯的照片。

没什么行李,贺涵洗了把脸就钻进了自己开来的车里。

密闭的空间终于激起了他内心的烦躁和失望,他低着头趴在方向盘上,内心疲惫不堪。

突然,挡风玻璃被敲了几下。

贺涵抬起头,看着陈亦度坐在引擎盖上。

晨起的风吹起陈亦度的白得发亮的衬衣,露出他半截劲瘦的腰。

陈亦度看着目瞪口呆的贺涵,纤长的手指拎着墨镜笑了。

“在找这个?”

“你这是偷窃。”贺涵的声音颤抖。

“我来偷心。而且我想问你,”陈亦度拉开车门坐进来,“那幅《家园》,挂在哪里比较好?”






【重逢和初遇重合,时间又会回到起点】

【爱是亘古不变的轮回】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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